慧日佛學班第5 期(《寶積經講記》)
《寶積經講記》
釋圓波 敬編 2008/9/15
依據 釋開仁法師講義改編
甲二 正宗分
乙二 兼說聲聞道
丙一 正說
丁一 應機開示
戊一 比丘應行不應行
己一 應修三學
庚一 增上戒學
(p.196)又大迦葉!汝等當自觀內,莫外馳騁!
本經以菩薩道為主,而兼說聲聞道。
一、三乘同證法空性
菩薩與聲聞,是同證法空性的。基於同一正法,所以是『無所得大,無所得小』【1】,聲聞法決不是法有我有,或法有我無的。【2】因為大小同得無所得正觀,一定能信解空義。【3】所以
◎《般若經》說:須陀洹一定能信般若法門。【4】
◎《法華經》也說:不信一乘,是增上慢人──自以為然的假名阿羅漢。【5】
現在,如來本著這佛法不二,解脫一味的深見,再來開示聲聞道。
二、本經分三科來說明聲聞常道
經文分:(丙一)正說(p.196-243),(丙二)巧說(p.243-259),(丙三)密說(p.259-269)三科;
◎正說是一般開示的聲聞常道。
在聲聞法中,以出家的比丘為主,所以先說比丘的應行不應行。應修行的,就是戒定慧三學。
三、又大迦葉!汝等當自觀內,莫外馳騁!
佛說三學,以戒為依止,依戒而進修定慧,依慧而得解脫,所以名為「增上」【6】。
如來「又」告訴「大迦葉」說:「汝等」聲聞弟子,應「當自」己反觀自身,反「觀內」心,發現自己的煩惱而降伏他。能內觀,才能進入佛法,才能修三學,得真解脫。【7】切「莫」如世人一樣,意馬心猿的向「外馳騁【8】」。心在外境 ──塵欲上追求,那是馳求不了,永不滿足;也就是生死不了,永沒有安心立命處。『當自觀內,莫外馳騁』,可說是佛法的標幟,為戒定慧三學內在共同的特質。
(p.198)如是大迦葉!當來比丘如犬逐塊。云何比丘如犬逐塊?譬如有人以塊擲犬,犬即捨人而往逐之。如是迦葉!有沙門、婆羅門,怖畏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故,住空閑處,獨無等侶,離眾憒鬧,身離五欲而心不捨。是人有時或念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,貪心樂著而不觀內,不知云何當得離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。以不知故,有時來入城邑聚落,在人眾中,還為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──五欲所縛。以空閑處持俗戒故,死得生天,又為天上五欲所縛。從天上沒,亦不得脫於四惡道 ──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阿修羅道。是名比丘如犬逐塊。
一、如是大迦葉!當來比丘如犬逐塊。云何比丘如犬逐塊?譬如有人以塊擲犬,犬即捨人而往逐之。【9】
如來開示戒學說:大「迦葉」!我為比丘們制戒,現在的聲聞弟子,多數能如法如律,深見如來的意趣。可是「當來比丘」,怕就不知佛法的真實意趣,專在形式儀表上著力,「如犬」的追「逐」土「塊」一樣。怎麼說「比丘如犬逐塊」呢?「譬如有人,以」土「塊」投「擲」守門的「犬,犬」忘了守門,不知去追逐那個人,竟然「捨人而往逐」那土塊,這不是愚癡嗎?不追逐人,人不逃走,那土塊是永遠投不完的。忙忙碌碌的逐塊,結果是門也忘記守了。
二、如是迦葉!有沙門、婆羅門,怖畏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故,住空閑處,獨無等侶,離眾憒鬧,身離五欲而心不捨。
如來說了譬喻,才合法說:「如是,迦葉!有」些勤修眾善,止息惡行的出家「沙門」(沙門是梵語,譯義為勤息【10】),還有持戒修清淨行的在家婆羅門(婆羅門是梵語,譯義是淨行【11】;不一定指婆羅門種姓說【12】)。這些出家在家人,為了「怖畏」那「好」的「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」──五欲,不敢迷戀五欲,而免墮落惡道,不得解脫苦惱,這才「住空閑處」──僻靜的環境;「獨」自居住而「無」師友「等侶」,遠「離」大「眾」的喧囂「憒鬧」,一心去修行。【13】
可是他們雖「身離五欲,而心」欲卻並「不」能「捨」離。不知道微妙的五欲,可能引發內心的貪欲,稱為欲而並不是真欲,真欲是內心的貪欲。【14】這樣,不知道降伏內心的貪欲,而專於避免,控制外在物欲的享受、誘惑,不等於癡犬的逐塊而不逐人嗎?這樣的嚴持戒行,頭陀苦行,不貪五欲,最後是必然失敗的!
三、是人有時或念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,貪心樂著而不觀內,不知云何當得離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。以不知故,有時來入城邑聚落,在人眾中,還為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──五欲所縛。
「是人」──住空閑處修行的,「有時或」憶「念」曾經受用的「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」。他們儘管山居苦行,但在事相上著力,「貪心樂著」五欲,「而不」知「觀」察「內」心,不知道怎樣才能「當得」遠「離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」──五欲,不再受他的誘惑。他們始終「不知」從根去解決,所以雖長期的住山持戒,而一直過著物欲與離欲的矛盾生活!
人不能永遠山居獨處的,「有時」為了什麼,又「來入城邑聚落,在人眾中」,遇到了誘惑的境遇,內心控制不了(特別是內心壓抑久了,更易衝動),於是「還為好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──五欲所縛」,也就是捨戒還俗了;從山林出來,重過喧囂的生活了;或犯戒而仍混在僧團中過活。這是現生就失敗了的,非墮惡趣不可!
四、以空閑處持俗戒故,死得生天,又為天上五欲所縛。從天上沒,亦不得脫於四惡道 ──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阿修羅道。是名比丘如犬逐塊。
即使他終老山林,嚴持戒律,苦行頭陀到底,但他在「空閑處」所「持」的,是「俗戒」,僅是世俗的事相戒。以這種持戒功德,「死得生天」。欲界天上,是最微妙的五欲所在,天子天女,欲樂自在。那時的持戒苦行,早不知那裡去了,「又為天上」的「五欲所縛」,而過著欲樂的生活。等到天壽盡了,「從天上沒」(與歿同),持戒功德已受用盡了,惡業現前,也「不得脫於四惡道 ──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阿修羅道」的苦報。
眾生生死的趣向,有六,名六趣或六道。【15】人與天為二善道;地獄等為四惡道。
◎地獄是最苦的處所,有八熱【16】、八寒大地獄【17】,及遊增地獄等。【18】
◎餓鬼中,雖也有多福的,受用不了;但多數是無福的,常受饑餓苦,所以以餓鬼為名。【19】
◎畜生,實包括一切的禽【20】、獸【21】、鱗【22】、介【23】。
◎阿修羅,譯義為非天。這是本住忉利天,而現退住須彌山下的大海中,可說是墮落的天神。【24】
上面說的那種沙門、婆羅門,在制御外來的五欲上著力,怎樣持戒,怎樣苦行,而不知在內心的貪欲上下一番功夫。知外而不知內,知形儀而不知心地,「是名比丘如犬逐塊」。
(p.192)又大迦葉!云何比丘不如犬逐塊?若有比丘,為人所罵而不報罵,打、害、瞋、毀亦不報毀,但自內觀,求伏其心。作如是念:罵者為誰?受者為誰?打者、害者、毀者、瞋者,亦復為誰?是名比丘不如犬逐塊。
一、又大迦葉!云何比丘不如犬逐塊?
佛「又」告「大迦葉」,那要怎樣才「比丘不如犬逐塊」呢?
上從心離貪欲說,今再從心離瞋恚說,以說明降伏內心的任何煩惱,是達成清淨持戒的心要。【25】
二、若有比丘,為人所罵而不報罵,打、害、瞋、毀亦不報毀,但自內觀,求伏其心。
「若有比丘」,遇到惡因緣,不管是自己不對,他人不對,或者是誤會,總之,如「為人所罵而」能「不報」以「罵」詈;受到別人的「打、害」、「瞋」恨、「毀」辱,也「不」加「報」復,不會你打我也打,你毀辱我我也「毀」辱你。這樣的不為瞋恚煩惱所動,能忍辱而不還報,才能清淨持戒。【26】
對外不採取報復態度,中國也有『唾面自乾』【27】等忍辱法。但一般的修養,如遇重大的逆境當前,要忍也難忍了!佛說:要堅忍持戒,非要「自」己「內觀」,以「求」降「伏其心」,不隨瞋恚等轉不可。
三、作如是念:罵者為誰?受者為誰?打者、害者、毀者、瞋者,亦復為誰?是名比丘不如犬逐塊。
降伏其心的方法是,內心「作如是念」:「罵」我「者為誰」?「受」罵「者為誰」?「打者、害者、毀者、瞋者」,又「為誰」?這大有中國禪師看話頭的風格。【28】誰?誰?誰?觀察推求起來,由於一切法無我,罵者不可得,受罵者也不可得。罵者與被罵者不可得,罵也就不可得了。罵不可得,那還會氣憤不平嗎?還會報罵報打嗎?以我法空【29】的觀慧來自觀其心,瞋恚早就不可得了!這就是《金剛經》『降伏其心』的法門。【30】這樣的比丘,不為環境所動轉,能自觀我法空而離瞋(離貪、離癡也如此),「是名比丘不如犬逐塊」。是能知佛法的真實意趣,才是能清淨持戒的人。
依經文來說,戒律好像是一套外來(佛制的)的法制規章,從軌範身口以節制內心。其實戒律的真意義,還是要從淨化內心中去嚴淨戒律。沒有出世正見,怎會有出世的正業、正語、正命呢!
庚二 增上心學
(p.199)迦葉!譬如善調馬師,隨馬澮悷,即時能伏。行者亦爾,隨心所向,即時能攝,不令放逸。
增上心學【31】,就是定學;心是定或止的別名。如持戒清淨,就能心安理得,容易進而修定了。
一、迦葉!譬如善調馬師,隨馬澮悷,即時能伏。
如來先舉喻說:「迦葉!譬如善」於訓練馬的「調馬師」,「隨」那「馬」是怎樣的「澮悷」不調,如性情暴惡,不受駕御,亂跳亂奔等,都有適當的方法。主要是勒緊韁繩,加上鞭打、錐刺,「即時能」使馬降「伏」,隨調馬師的意思而行動。【32】
二、行者亦爾,隨心所向,即時能攝,不令放逸。
接著合喻說:修「行者」的修心──修習禪定,就如調馬師的調馬一樣。為什麼修定?為了心的散亂成性,不是掉舉而妄想紛飛,就是惛沈而暗昧不明。在這樣的散亂心中,觸境隨緣,心不能自主,為貪瞋等煩惱所役使。那樣的散亂、掉舉、惛沈,如澮悷的惡馬一樣,非經一番調治,決不能自如。
調伏心的方法,主要是「隨心所」念而「向」外馳求──憶過去,念未來,向五欲,向貪瞋癡,向親里、國土等時,不讓他繼續外向,而「即時能攝」心回來。換言之,是攝心內向,使心安住於應住的境界。
佛法中說到繫念攝心的方法極多,最簡要的是觀心。使心不外散,而念念返觀自心,安住自心。這一攝心內住的法門,能「不令」心如野馬般的「放逸」。如修習到定心增明,不但能發禪定的無邊功德,更可以修慧而向解脫。
庚三 增上慧學
(p.200)迦葉!譬如咽塞病,即能斷命。如是迦葉!一切見中唯有我見,即時能斷於智慧命。譬如有人隨所縛處而求解脫。如是迦葉!隨心所著,應當求解。
攝心不放逸,即使達到禪心自在,也還只是定學。佛教人於定中修觀,修勝義觀慧而得解脫,才是增上慧學。
一、迦葉!譬如咽塞病,即能斷命。如是迦葉!一切見中唯有我見,即時能斷於智慧命。
佛又舉喻說:「迦葉!譬如」生病,各式各樣的,或輕或重,或急或緩。但如生了「咽」喉阻「塞病」,如乳蛾脹【33】、喉頭癌等,那就與其他的病情不同,「即能」使人「斷命」而死。「如是迦葉」!在「一切見中,唯有我見」最為根本【34】,「即時能斷」眾生的「智慧命」,如咽塞病一樣。
智慧(般若)與無明相反,有無明就沒有般若,般若起就能破無明。無明能障慧明,是著我著法的實有,也就是不了我我所空的我我所見(有我,就有我所)。所以我我所見,是我法空慧的根本障礙,說我見是能斷智慧命的重病。知道了這點,那麼什麼病,病在那裡,就應治什麼病,向那裡去治,才能藥到病除。不能如俗語說的:『東門遇鬼,西門送祟【35】』才好!
二、譬如有人隨所縛處而求解脫。如是迦葉!隨心所著,應當求解。
依上所說,生死根源的病本是我見,那麼想解脫生死繫著,唯有能治我見的空慧了!如來為此又舉喻說:「譬如有人」被人繫縛了,那要認清縛在那裡,一定要「隨所縛處而求解脫」。不能縛在足部,而向腰間去求解。這樣,一切煩惱以薩迦耶見──我見為本,我見就是繫縛。
我見繫縛什麼呢?我們為五欲所縛,為名利權力所縛,為男女色事所縛,但根本縛著處是心。心與我見相應,著自心為實而起我見,所以「隨心所著」,「應當」向心去「求解」脫。如上文求心不可得的觀心空寂,就是解脫生死繫縛的不二門。【36】這點,
唯識學說:末那識與我見相應,執阿賴耶識為自內我,名為我愛執藏,也就是一切眾生的根本愛著處。【37】
中觀學說:識於一切法而起著,見有自性,為我見根源。我見著處──自性,正就是如來所說:『眾生愛阿賴耶,樂阿賴耶,喜阿賴耶』,為眾生縛著根本。【38】所以必須隨心所著而求解脫,如提婆菩薩的《廣百論》說:『識為諸有種,境是識所行,見境無我時,諸有種皆滅』。【39】
己二 應離八失
(p.202)又大迦葉!出家之人,有二不淨心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讀誦路伽耶等外道經書;二者、多畜諸好衣缽。又出家人有二堅縛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見縛;二者、利養縛。又出家人有二障法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親近白衣;二者、憎惡善人。又出家人有二種垢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忍受煩惱;二者、貪諸檀越。又出家人有二雨雹,壞諸善根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敗逆正法;二者、破戒受人信施。又出家人有二癰瘡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求見他過;二者、自覆其罪。又出家人有二燒法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垢心受著法衣;二者、受他持戒善人供養。又出家人有二種病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懷增上慢而不伏心;二者、壞他發大乘心。【40】
比丘們所應行的,是三學(己一 應修三學,書p.196-206);修了三學,就可以得解脫。但比丘還有八種過失,是不應有的,應離的。每類二法,所以實是八類二法。有了這八失,那就怕要墮落了!所以如來慈悲,又特為開示。
一、不淨心(又大迦葉!出家之人,有二不淨心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讀誦路伽耶等外道經書;二者、多畜諸好衣缽。)
如來說:「大迦葉!出家之人有二不淨心」。不淨,本可通一切不清淨,但這裡指『意樂不淨』──內心的動機與志向的不淨。那「二」種不淨心呢?
「一」、歡喜「讀誦路伽耶(順從世俗的、功利的)等外道經書」。【41】
「二」、歡喜「多」積「畜」(與蓄同)種種美「好衣缽」。
本來,人是身心的綜合體,需要物質與精神生活的充實。
1、在精神方面,學佛而有豐富的知識,當然是好的。但如不能獲得佛法的深切信解,不能辨別德失,而好讀外道的世俗的書籍,就大有問題。例如整天在政治、軍事、社會、經濟、科學、醫藥,或者上帝、永生,這一類的知識熏習中,久了可能會覺得世間法非常重要,外道也著實高明,這就有動搖佛法信解的危險了!
2、物質方面,人當然要穿要喫。但佛制,比丘們三衣一缽,隨緣度日,只要能維持健康就得。如穿衣用缽(盛飯菜的器具),而重視他的質料、光澤;不但夠了就算,還要多多的積蓄起來。那是追求物欲,貪心會一天天增長起來。
心在不純正的知識欲,過度的物欲上轉,那當然是不清淨了!
二、堅縛(又出家人有二堅縛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見縛;二者、利養縛。)
如來說:「出家人有二堅縛」。堅縛是繫縛得緊緊的,不容易擺脫。那「二」種呢?
「一」、「見縛」:為見解、成見所縛,自以為然,固執不捨;那是從多讀世俗外道的書籍而來。
「二」、「利養縛」:比丘受人的財利供養,如衣、缽、飲食、日用品等。如內心的物欲增長,就會染著利養,為利養所縛。佛說『利養瘡深』【42】,如繩索的縛人,破皮破肉,徹骨徹髓一樣。換句話說,為財利所迷著了,有時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呢!
三、障(又出家人有二障法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親近白衣;二者、憎惡善人。)
如來說:「出家人」有了二縛,就會「有二障法」,障礙生死的解脫。那「二」種呢?
「一」、「親近白衣」:印度的在家人,多穿白衣,所以白衣即在家人的代名。如比丘多讀世俗書籍,引起世俗的執見,那就會歡喜與在家人往來。覺得與在家人在一起,臭味相投,對一般出家人,反而落落【43】難合。
「二」、「憎惡善人」:自己這樣的俗化腐化,言行都不合法度。不能自知慚愧,就會憎恨厭惡如法的出家(在家)人。對於他,善人們不一定有惡意,但可能會如法教誡。他不肯接受,心裡不免『相形見絀』【44】,這才討厭如法的善人。
四、垢(又出家人有二種垢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忍受煩惱;二者、貪諸檀越。)
如來說:「出家人有二種垢」:垢是內心有了嚴重的污垢。那「二」種呢?
「一」、「忍受煩惱」:煩惱雖是人人都有的,但總有多少自覺,覺得不好。由於執著成見,經常與白衣往來,內心的煩惱,越來越重,浪湧波翻一樣。久了,反而『債多不愁,蝨【45】多不癢』,能忍受煩動惱亂,而不再有對治厭離的意念。到這時,內心已經麻木了。
「二」、「貪諸檀越」:檀越是梵語,譯義為施主。由於貪著利養,也就貪著施主。對於有力的施主,經常親近,以為這是我的施主,我的護法。如施主而供養別人,就會嫉妒。於是毀謗同道,爭奪護法,這些可恥的行為,都不斷地造作了!
五、雨雹(又出家人有二雨雹,壞諸善根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敗逆正法;二者、破戒受人信施。)
內心有了深厚污垢,進一步會損害自己的善根。如天上落下(雨)冰雹,對於結實纍纍【46】的果實,萌芽發育的幼苗,會給予嚴重的損害,或打擊得什麼都完了。如來所以說:「出家人有二雨雹」,能損「壞諸善根」。那「二」種呢?
「一」、「敗逆正法」:這是與佛法相違逆,等於反叛了佛教。從前劉宋時代,有一位慧琳比丘,專心世俗學問,滿腹的文章經濟,大受宋文帝的賞識。他參預政治,當時稱為『黑衣宰相』。這是好讀外書,堅持成見,親近白衣,忍受煩惱的典型。結果,他寫了一篇《黑白論》【47】,竟說有些地方,佛法還不及儒家,這就是敗逆正法了。他虧了政治力量的維護,否則早就被驅出僧團了。
「二」、「破戒受人信施」:上是破見,這是破戒,實在已失去僧格。但還俗而營謀生活,也並不容易,所以依舊賴在僧團中,受人信心的布施,這怎麼消受得了呢!這樣的人,損害了自己的善根福德,徹底毀滅自己,豈不可憐!
六、癰瘡(又出家人有二癰瘡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求見他過;二者、自覆其罪。)
破見破戒而留住僧團的,不會身心安樂,如生了癰瘡【48】一樣的痛苦。所以如來說:「出家人有二癰瘡」。那「二」種呢?
「一」、「求見他」人的「過」失;
「二」、「自」己隱「覆」自己的「罪」過。
破見與破戒的,僧團會嚴重的勸告(諫),或者處罰他。不知反省的惡比丘,唯一的辦法,
一方面是吹求揭發(見)別人的過失:你還不是一樣!某人也是那樣,你們為什麼不問?僧伽有偏見,故意找我為難。甚至無中生有,誹謗詆毀,以轉移人的注意,以達到減輕僧伽對自己的壓力。
一方面,自己犯罪作惡,決不向人發露,而盡量的掩飾覆藏起來,以免同道大眾的舉發。這樣的自欺欺人,內心是怎樣的苦痛不安!
七、燒法(又出家人有二燒法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垢心受著法衣;二者、受他持戒善人供養。)
如來說:「出家人有二燒法」。火一樣的然燒,形容身心為煩惱與惡業所逼惱,如發高燒一樣。這比皮膚上的癰瘡,嚴重多了!那「二」種呢?求見他過而自覆其罪的人,不能懺悔出罪,增加僧團的不安。他還在
「一」、充滿罪惡的「垢心,受著法衣」(如法的衣服,如安陀會、鬱多羅、僧伽梨【49】),充出家人。
「二」、自己多犯戒行,卻「受他持戒善人」──受五戒、八戒在家弟子的「供養」。
佛曾比喻為:這樣的人而服法衣,受人供養,如身裹燒熱的銅鍱【50】,口吞烊銅與熱鐵一樣。現生身心燒然,來生不免獄火的苦迫!
八、病(又出家人有二種病。何謂為二?一者、懷增上慢而不伏心;二者、壞他發大乘心。)
如來說:「出家人有二種病」,這是嚴重的病,必死的病。那「二」種呢?
「一」、由於他有豐富的世俗知見,往來於白衣知識──王公大臣等,自以為有學問,有勢力。久之心智昏昧,還自以為對佛法很了不起。這樣的「懷增上慢」,再也「不」會「伏心」──見到自己的缺點而謙卑降伏,接受僧伽的處分。如澮悷劣馬,縱橫在僧伽田園中,踐踏一切。
「二」、破「壞他」人所「發」的「大乘心」──菩提心。真正的聲聞行者,深見如來的真實意趣,是不會違礙大乘的。而這種惡比丘,有學問,有勢力,多利養,大抵也多徒眾。心在世俗而作些非法非律的事。初發菩提心的,以利益眾生為先,不急離生死,所以容易受到熏染,以他為榜樣,而損毀了自己的菩提心。大乘菩提心,決不能從世俗的破見破戒中來。
這八類二法,說明了由於比丘的意樂不淨,知識欲與物欲的發展,而達到必死──必墮惡道的重病。不但自己不能懺悔,還使人退失菩提心。修聲聞道的比丘,必須深切的記取這八法!
【1】《寶積經講記》,p.6。
【2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358-360;《性空學探源》,p.60-72。
【3】《寶積經講記》,p.119-120。
【4】
[1]《摩訶般若波羅蜜經》卷10,大正8,292b27-c14:「爾時佛告釋提桓因:「如是,如是!憍尸迦!過去諸佛因是般若波羅蜜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過去諸佛弟子亦因般若波羅蜜得須陀洹道乃至阿羅漢、辟支佛道,未來現在世十方無量阿僧祇諸佛,因是般若波羅蜜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未來現在諸佛弟子,亦因是般若波羅蜜得須陀洹道乃至辟支佛道。何以故?般若波羅蜜中廣說三乘義,以無相法故;無生無滅法故;無垢無淨法故;無作無起、不入不出、不增不損、不取不捨法故。以俗法故非第一義。」
[2]《摩訶般若波羅蜜經》卷15,大正8,328b:「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眾生,皆作信行、法行人、八人、須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羅漢、辟支佛,若智、若斷,不如是菩薩一日行深般若波羅蜜,忍、欲、思惟籌量。何以故?是信行、法行人、八人、須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、阿羅漢、辟支佛,若智、若斷,即是菩薩摩訶薩無生法忍。」
《大智度論》卷71,大正25,555a3-24:「是時,諸天子讚歎般若波羅蜜,及行般若波羅蜜者,作是言:若三千大千世界中眾生,皆作信行、法行,乃至辟支佛若智、若斷。智者十智;斷者二種斷:有殘斷,無殘斷。學人有殘斷,無學人無殘斷。不如是菩薩一日行深般若波羅蜜,何以故?是諸賢聖智、斷,皆是菩薩無生法忍。
問曰:若諸賢聖智、斷,即是無生忍者,何以言不如?
答曰:信行等人,無大悲,捨眾生故不如。無方便力,不能於涅槃自反。譬如眾水會恆河,俱入大海;欲入海時,水勢湊急,眾生在中,無能自反,唯有大力者乃能自出。復次,諸餘賢聖智、斷成就,菩薩始得無生忍而力能過之,是故勝。智、斷功德雖成就,不及菩薩初忍。譬如大臣,功業雖大,不及太子。復次,煖、頂、忍法,是小乘初門;菩薩法忍,是大乘初門。聲聞、辟支佛雖終成,尚不及菩薩初入道門,何況成佛!」
問曰:聲聞、辟支佛法,是小乘,菩薩是大乘,云何言二乘智、斷即是菩薩無生忍?
答曰:所緣同,如、法性、實際亦同,利鈍智慧為異。又有無量功德,及大悲心守護故勝。
※參見:【經】《摩訶般若波羅蜜經》卷22,大正8,381b23-c2;《大智度論》卷86,大正25,659c5-13;《大智度論》卷86,大正25,662b16-24。
【5】《妙法蓮華經》卷1,大正9,7b26-c9:「諸佛以方便力,於一佛乘分別說三。舍利弗!若我弟子,自謂阿羅漢、辟支佛者,不聞不知諸佛如來但教化菩薩事,此非佛弟子,非阿羅漢,非辟支佛。又舍利弗!是諸比丘、比丘尼,自謂已得阿羅漢是最後身究竟涅槃,便不復志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當知此輩皆是增上慢人。所以者何?若有比丘實得阿羅漢,若不信此法,無有是處,除佛滅度後現前無佛。所以者何?佛滅度後,如是等經,受持讀誦解義者,是人難得。若遇餘佛,於此法中便得決了。舍利弗!汝等當一心信解受持佛語,諸佛如來言無虛妄,無有餘乘,唯一佛乘。」
※《正法華經》卷1,大正9,69c21-70a3。
【6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176:「三學,應稱為『三增上學』,就是增上戒學,增上心(定)學,增上慧學。增上,是有力的,能為他所因依的意思。因為三學有相依相因的關係,是求解脫者必不可缺的學程。決沒有不修戒而能成就定,不修定而能成就慧,不修慧而能得解脫的道理。」
【7】《學佛三要》,p.125:「佛法能內證身心的無我,外達自他的無我,而不像儒墨的缺乏向內的深觀,而只是體會得向外的無敵、無人。不能內觀無我,即違反了事理的真相,不免為我我所執所歪曲。」
【8】【馳騁】:1.縱馬疾馳;奔馳。(《漢語大詞典(十二)》,p.801)
【9】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569,大正7,939a27-b4:「邪見外道為求解脫,但欲斷死不知斷生,若法不生即無有滅。譬如有人塊擲師子,師子逐人而塊自息,菩薩亦爾,但斷其生而死自滅。犬唯逐塊不知逐人,塊終不息,外道亦爾,不知斷生終不離死。菩薩如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,善知因緣諸法生滅。」
【10】
[1]《雜阿含經.795經》卷28,大正2,205b:「爾時、世尊告諸比丘:「有沙門法,沙門義。何等為沙門法?謂八聖道,正見乃至正定。何等為沙門義?謂貪欲永盡,瞋恚、愚癡永盡,一切煩惱永盡,是名沙門義」。
[2]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139:「沙門是梵語,勤息的意思,是各種出家者的通稱。」
[3]《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》,p.985:「如沙門(śraman),是當時出家者的通稱。然佛說「沙門法」、「沙門義」,沙門要有實際的內容,否則就是假名沙門了。」
【11】《寶積經講記》,p.221:「婆羅門的意義是淨行,佛每以真正出家修證的為婆羅門,這並非指一般的婆羅門而說。」
【12】《藥師經講記》,p.34:「婆羅門:譯為淨行,是印度四階級之一,他們不事耕種,不做生意,也不做工,專門執行祭祀的職務。印度極重視祭祀,而祭祀也有一定祭法,必須聘請專門人才──祭師,方能如法舉行。因此,印度社會,就產生一種地位極高的宗教師階級──婆羅門階級。」
【13】《雜阿含經.1301經》卷49,大正2,358a7-a18::「如是我聞:一時,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。時有長勝天子,容色絕妙,於後夜時,來詣佛所,稽首佛足,退坐一面。身諸光明,遍照祇樹給孤獨園。時彼長勝天子而說偈言:
「善學微妙說,習近諸沙門,獨一無等侶,正思惟靜默」。
爾時、世尊說偈答言:
「善學微妙說,習近諸沙門,獨一無等侶,寂默靜諸根」。
時長勝天子聞佛所說,歡喜隨喜,稽首佛足,即沒不現。」
【14】
[1]《雜阿含經.250經》卷9,大正2,60b8-12:「非黑牛繫白牛,亦非白牛繫黑牛,然於中間若軛,若繫鞅者,是彼繫縛。如是尊者摩訶拘絺羅!非眼繫色,非色繫眼,乃至非意繫法,非法繫意;中間欲貪,是其繫也。」
[2]《瑜伽師地論》卷91,大正30,815b:「復次、於內、外處,若有欲貪境界現前,或不現前,而其諸根不能棄捨,故名為縛。若無欲貪,設有境界正現在前,諸根於彼尚能棄捨,況不現前,故名解脫。」
[3]另詳參閱《佛法概論》,p.81-82。
【15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75-76:「地獄,傍生,餓鬼,人,天,總名為「五趣」。眾生從無始以來,就隨著業力的善惡,「常」在這五趣中「流轉」,一生一生的延續不已。趣,是趣向,就是隨業而往生的所在;有此五類,所以名五趣。或者加上阿修羅(譯意為非天)為六道,道就是趣的別譯。大小乘經論中,或說五趣,或說六趣。」
【16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83:「地獄,梵語捺洛迦,是苦處的意思。地獄分四類,共為十八地獄。一、主要而根本的,是八「大地獄」;由於猛火的燒然,受著「極熱」的苦迫,所以也叫八熱地獄。……八大地獄是:等活,黑繩,眾合,號叫,大號叫,炎熱,極熱,無間。」
【17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85:「「八寒」地獄:或說從八大地獄──地球中心橫去到外邊;或說在鐵圍山的那邊。鐵圍山,為這一世界──地球的邊緣,據說是日月所不易照到,寒冷無比。所以推斷寒地獄在南北極,大概是不會錯的。八寒地獄是:皰,皰裂;[口歇]哳吒,郝郝凡,虎虎凡(這三處,依寒冷的呼號聲得名);青蓮,紅蓮,大紅蓮(這三處,依膚色及破裂情形得名)。」
【18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84-85:「「近邊」地獄,也叫遊增地獄。這在八大地獄的附近邊緣,是熱地獄的流類。每一大地獄,都有四門;從每一門出來,又都有同樣的四種地獄。這樣,每一地獄有四門,每門有四地獄,就共有十六地獄;八大地獄都如此,就總有一百二十八地獄。八大地獄的眾生,受苦完了,從每一門出來,就又必然的周「遍遊歷」這四地獄,從一處到一處,增受苦迫,所以也叫做遊增。四地獄是:一、煻煨,這是火熱的灰坑。二、屍糞,這是糞泥坑,坑中有類似糞蛆的利觜蟲。三、鋒刃,這又有三處:1.刀刃路;2.劍葉林,這裏有惡狗;3.鐵刺林,這裏有鐵觜的大鳥──這三處,同受刀箭的苦害。四、無極河,這是沸熱的灰水,落在裏面,如油鑊中煎豆一樣。」
※還有孤獨地獄等。詳參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85。
【19】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88-89:「三惡趣中的「餓鬼」,依字面而說,就可知道是受著「常」患「饑渴」苦迫的眾生。餓鬼是五趣之一,與我國俗說的人死為鬼不同。佛法中說:餓鬼有三大類:無財的,少財的,多財的。無財鬼也有三類:1.炬口(就是燄口),飲食入口,就化為火燄。2.針口,咽喉細小如針,飲食無法嚥下去。3.臭口,滿口腐爛發臭,不能飲食。少財鬼,是多少可以飲食的,也有三類:1.針毛,2.臭毛,3.癭,都因身體的特徵得名。有的遇到飲食,就化為膿血不淨;或專食痰唾尿屎等不淨。依這一類說,所以是吞噉「不淨以為食」物的。多財鬼,享受得相當豐富的,也有三類:1.棄者,專受人類祭祀而生活的;這與我國傳說的神道相近。2.失者,是以人間遺失的物品為生的。這二類,有時也還要遭遇饑渴的苦迫。3.大勢,那是夜叉、羅剎等大力鬼王,享受與天福相近。雖有這種種,而多數的無財、少財鬼,都是患著極度饑餓的,因此總名為餓鬼。」
【20】【禽】:1.獸的總名。2.鳥類。3.泛稱鳥獸。(《漢語大詞典(一)》,p.1587)
【21】【獸】:1.一般指四足、全身生毛的哺乳動物。(《漢語大詞典(五)》,p.131)
【22】【鱗】:1.魚類、爬行類和少數哺乳類動物密排於身體表層的衍生物,具有保護作用。2.魚的代稱。4.泛指有鱗甲的動物。5.比喻形狀似鱗片之物。(《漢語大詞典(十二)》,p.1260)
【23】【介】:27.指有甲殼的蟲類或水族。(《漢語大詞典(一)》,p.1071)
【24】
[1]《成佛之道(增註本)》,p.76:「阿修羅多住在大海中,為數不多,所以如攝在鬼趣或傍生趣,就合為五趣了。」
[2]《般若經講記》,p.73:「阿修羅──譯為非天,是有天的福報而沒有天的德性者。」
[3]《佛在人間》,p.84-85:「頂有意思的,是阿修羅與帝釋了。他倆本來是親戚,阿修羅的女兒,嫁給帝釋。照印度的傳說:阿修羅本來住在須彌山頂的,是從前的忉利天主,後來被天帝釋攆走了,阿修羅便住在須彌山腳下的海邊,彼此間結下了怨仇。這等於世間的強國,併吞弱國,或新來的民族驅逐土著而佔有他的土地一樣。他們是時常作戰的,帝釋勝了,將阿修羅的女兒擄來做妻妾;阿修羅也時刻惦念天上的美滿生活,動不動就打上來,想奪回他的原地。這故事,在印度是有事實背景的。阿修羅有兩大毛病:一、疑,帝釋有時與他談和平,他因為過去的經驗,憎厭帝釋的狡詐,對他存著絕對不信任的心理,所以造成猜疑的原因,全是由於仇恨。…。二、嫉妒,他懷念須彌山的光榮如意,非常嫉妒戰勝了他的帝釋。由此猜疑與嫉妒,養成好戰的心理。帝釋與他的特性相反:一、提倡和平,推行正法。帝釋是既得利益的保持者,他當然重視和平。將人的領土奪來了,與人談和平,無怪阿修羅不信任他。他的推行正法,也像治國者的文教治國。二、他是享樂者,與那些天女們,盤桓在一起,到了窮奢極侈的享受境地,這如文明成熟而走向靡爛衰落一樣。傳說他到人間來從佛聽法,但一回到天國,什麼也忘失了。世間的高貴尊榮者,為享受五欲而沒落,對人生崇高的理想,自利利他的事業,也想不起去做了。」
[4]《大毘婆沙論》卷172,大正27,868a-c:「已說五趣一一差別。於彼中有阿素洛今當說,謂有餘部立阿素洛為第六趣。彼不應作是說,契經唯說有五趣故。
問:何故名阿素洛?
答:素洛是天,彼非天故名阿素洛。復次,素洛名端政,彼非端政故名阿素洛,以彼憎嫉諸天,令所得身形不端政故。復次,素洛名同類。彼先與天相近而住,然類不同故名阿素洛:謂世界初成時諸阿素洛先住蘇迷盧頂,後有極光淨天壽盡業盡福盡故,從彼天歿來生是中,勝妙宮殿自然而出,諸阿素洛心生嫉恚即便避之。此後復有第二天生彼更移處,如是乃至三十三天遍妙高山頂次第而住,彼極瞋恚即便退下。然諸天眾於初生時咸指之言:此非我類!此非我類!由斯展轉名非同類。復由生嫉恚故形不端政,即以此故名非端政。……
問:諸阿素洛何趣所攝?
答:有說:「是天趣攝。」
問:若爾,何故不能入正性離生?答:諂曲所覆故。其事云何?答:彼常疑佛朋黨諸天:若佛為其說四念住,彼作是念:佛為我等說四念住,必為諸天說五念住。乃至若佛為說三十七助道法,彼作是念:佛為我等說三十七,必為諸天說三十八。以為如是諂曲心所覆故,不能入正性離生。復次,不可以不能入正性離生故,便謂惡趣所攝。如諸達絮及篾戾車人亦不能入正性離生,而非惡趣所攝。彼亦應爾。
如是說者:「是鬼趣攝。」
問:若爾,何故經說:「帝釋語毘摩質怛羅阿素洛王言:汝本是此處天?」答:帝釋應言:汝本是此處鬼。而言天者,以尊敬婦公故,作此愛語。又,令設芝聞生歡喜。問:若是鬼者,何以與諸天交親耶?答:諸天貪美色故,不為族姓。如設芝阿素洛女端政無比,是故帝釋納以為妻。亦如大樹緊捺洛王女名為奪意,端政無雙,雖是傍生趣攝,而蘇迷王太子蘇達那菩薩求娉為妻,此亦如是。問:何以復能與天鬥戰?答:亦有劣者與勝者共諍,如奴與主鬥,狗與人鬥。」
[5]《俱舍論頌疏義鈔》卷2,卍續53,160a16-24:「問:既立五趣,修羅五趣中,何趣中可攝?答:《瑜伽論》天趣攝,《雜心論》鬼趣攝,《正法念經》鬼、畜二趣攝,《加陀經》天、鬼、畜三趣攝,又云:羅睺阿修羅師子兒毗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天女生。准此經論諸趣不定天趣攝,為正以身形同天,如世羅非人生身形同人即人趣攝,梵云阿索落,此云非天,多行諂誑,非天行也。大眾等四部說五趣體,通善染,若通善染,過如疏述。」
【25】《佛法概論》,p.204-205:「善心淨心的布施,究竟是身外物的犧牲,不及持戒的功德。持戒是節制自己的煩惱,使自己的行為能合於人間和樂善生的目標。然一般的說,持戒還偏重身語的行為,如慈悲喜捨等定,降伏自心的煩惱,擴充對於一切有情的同情,這種道德心的淨化、長養,更是難得的。」
【26】
[1]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卷589,大正7,1048a8-19:「諸菩薩摩訶薩欲證無上正等菩提,於諸有情應修安忍,打不報打,罵不報罵,謗不報謗,瞋不報瞋,訶不報訶,忿不報忿,恐不報恐,害不報害,於諸惡事皆能忍受。何以故?舍利子!是諸菩薩摩訶薩眾恒不捨離一切智心,於諸有情欲饒益故。若諸菩薩摩訶薩眾恒不捨離一切智心,於諸有情欲作饒益。假使身受百千鉾鄲,而無一念報害之心,於彼常生淨信安忍。如是菩薩摩訶薩眾修行安忍波羅蜜多,於諸有情欲作饒益定當獲得真金色身相好莊嚴見者歡喜。」
[2]《瑜伽師地論》卷41,大正30,518b:「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,他罵報罵,他瞋報瞋,他打報打,他弄報弄,是名有犯,有所違越,是染違犯。」
[3]太虛大師《瑜伽菩薩戒本講錄》,p.383:「若尋常人,固可以直報怨;但菩薩之饒益有情,恩者固應恩度,怨者亦應慈度,若隨怨報怨,則非菩薩之行也。」
[4]續明法師《瑜伽菩薩戒本講義》,p.99-100:「明障忍辱度有四戒,第一瞋打報復戒,於中有犯而無不犯,犯中唯染,亦無不染。住戒菩薩,若遇「他」有情以惡言來「罵」,應行忍辱,而不忍辱,「報」之以「罵」;此說口業。若「他」有情於己起「瞋」,應方便息解,而不息解,反「報」之以「瞋」;此說意業。若「他」有情以拳腳來「打」,應行忍受而不忍受,「報」之以「打」;此說身業。若「他」有情存心戲「弄」,如藏物令覓,或以言誑引,或以身分相擊弄等,不能忍受「報」之以「弄」;此通三業。若如是者,於菩薩戒,「是染違犯」。」
【27】【唾面自乾】:《尚書大傳》卷三:“罵女毋歎,唾女毋乾。"《新唐書‧婁師德傳》:“其弟守 代州 ,辭之官,教之耐事。弟曰:`人有唾面,絜之乃已。' 師德 曰:`未也。絜之,是違其怒,正使自乾耳。'"後以“唾面自乾"形容逆來順受,受辱而不計較、反抗。《鏡花緣》第三八回:“ 唐敖 道:`若講能夠忍耐的,莫若本朝去世不久的 婁師德 了:他告訴兄弟,教他唾面自乾。'"(《漢語大詞典(三)》,p.384)
【28】《大乘起信論講記》,p.360-361:「中國的禪宗,否認他們的禪為禪定,以為是般若,其實也還是重於止修。如晚期盛行的看話頭,即顯然是重止的。眾生的妄念無邊,用一句話頭,一個『是什麼』,激起疑情,使心在這『是什麼』上息下來,勦絕其他的情念。等到這疑念脫落,三昧現前,即以為是開悟了。…。單是這樣的令心止息而得無分別,依中觀、瑜伽等說,是不能斷盡煩惱而了脫生死的。一般不知三昧現前,必有『空』、『明』、『樂』的證德,每誤以為是寂寂惺惺的慧悟。如共外道的四禪:中間禪無尋有伺,二禪無尋無伺,內等淨,即無分別而淨心呈現。三禪的正念正知,與定心相應,何嘗不是寂而常明,明而能寂!統論本論的正義,隨順真如的無念,要從唯心無境,境空心寂的觀,與止一切境界的止,隨順雙運,才能成就。」
【29】
[1]《成佛之道》,p.348-349:「我空與法空,在般若經論中,常常是互相證成的。我空,所以法也是空的;法空,所以我也是空的。依此,「若」了達眾生而「無有我」,那「何得有我所」法呢?我所,是我所有法,我所依法。如我的身體,我的財產,我的名位,我的國家……凡與我有關,而繫屬於我的,就是我所有的法。又如我是受假,是取身心而成立的。所以,如五蘊、六處、六界、六識等,都是我所依的法假。我所有的,我所依的,都是法。無我,就沒有我所,所以我空也就法空了。」
[2]《成佛之道》,p.353:「大乘行者,以「無我無我所」的正觀,觀察「內」而身心,「外」而世界,知道這「一切」都是似有真實而無自性的。觀我無自性,名我空觀;觀法無自性,名法空觀。由於空觀的修習成就,能「離」一切法的戲論相,也就不於一切而起我我所執。」
【30】《般若經講記》,p.30:「眾生心中,有種種的顛倒戲論,有各式各樣的妄想雜念,這不但障礙真智,也是菩提心不易安住的大病。要把顛倒戲論,一一的洗淨,所以問云何降伏其心。」
【31】《我之宗教觀》,p.104:「誠意而後能正心,正心就是定。先從字義來說:梵語「三昧」(三摩提),意義為「等持」,也譯為「正定」。正就是等;正定是平等持心,不浮不沈,不昏不散……。又梵語「質多」,義譯為「心」,可泛稱一切心理現象,重在心理的統一性。心的特殊的意義就是定,如三增上學的定學,名為「增上心學」。」
【32】《佛垂般涅槃略說教誡經》(亦名《佛遺教經》),大正12,1111a:「汝等比丘,已能住戒。當制五根,勿令放逸入於五欲。譬如牧牛之人,執杖視之,不令縱逸犯人苗稼。若縱五根,非唯五欲,將無崖畔,不可制也。亦如惡馬,不以轡制,將當牽人墜於坑陷。如被劫害,苦止一世。五根賊禍,殃及累世。為害甚重,不可不慎。是故智者制而不隨,持之如賊,不令縱逸。假令縱之,皆亦不久見其磨滅。此五根者,心為其主。是故汝等當好制心。心之可畏,甚於毒蛇、惡獸、怨賊。大火越逸,未足喻也。譬如有人,手執蜜器,動轉輕躁,但觀於蜜,不見深坑。譬如狂象無鉤,猿猴得樹,騰躍跳躑,難可禁制。當急挫之,無令放逸。縱此心者,喪人善事。制之一處,無事不辦。是故比丘!當勤精進,折伏其心。」
【33】【乳蛾(脹)】:傳統醫學病名,即扁桃腺炎。名喉蛾,因患病的人喉頭兩邊腫脹,形狀像蛾,故名。(《大辭典》上冊,三民書局出版)
【乳蛾喉痹】:凡乳蛾水漿不入者,先用皁角末點破,再取杜牛膝汁,和醋含嚥,又法,艾葉搗汁,口含良久,腫自消,冬月無葉,掘根用之,又喉閉者,取山豆根汁含嚥即開,有藥不能進者,急取病人兩臂,捋數十次,使血聚大指上,以髮繩紮住指拇,針刺指甲,縫邊出血,如放痧一般,左右手皆然,其喉即寬。(《中醫古籍》方藥篇,醫方解,救急良方)
【34】
[1]《瑜伽師地論》卷91,大正30,815a13-18:
「云何隨入無我性已,由三種相於諸識中正觀而住?
(1)謂諸邪見,一切皆以我見為根,是故此根必應先斷。
(2)又以正慧,即觀彼識所依、所緣差別轉故,有無量種。
(3)又觀此識差別轉時,如剎那量安住堅實尚不可得,何況畢竟!」
[2]《成佛之道》,p.233:「我見,是自我的妄執,為生死的根本,從我見而來的,是我所見,斷見、常見,一見、異見,有見、無見……。我見斷了,這一切也就都斷了。」
【35】【送祟】:猶送鬼。《紅樓夢》第二五回:“當下眾人七言八語,有說送祟的,有說跳神的,有薦玉皇閣張道士捉怪的,整鬧了半日。"清 高靜亭《正音撮要‧外教》:“送祟、跳茅山,打門口醮送鬼。"(《漢語大詞典(十)》,p.805)
【36】 詳參閱《寶積經講記》,p.172-177。
【37】《華雨集.第一冊》,p.226-227:「大乘唯識學,更說到二類很微細的識,依現在的知識來說,是屬於下意識,或潛意識的。在自己能感覺得到的心理活動──六識以外,還有微細潛在而不易覺察的。二種細識中,第七識名末那識,是深細的自我執著,直覺得有自己存在。最深細的自我覺了,就是第七識。第八識名阿賴耶識,一切種子依阿賴耶識而存在,依阿賴耶識而顯現。從阿賴耶識所有種子而顯現的,是器界及一切識,所以成為一切法的依住。阿賴耶的意義是藏,如庫藏一樣,有東西就放進去,要用就向裏面拿。所有一切的認識,都留下潛能,藏在裏面,有緣再顯發出來。藏入又發現出來,成為一切意識一切法的根源,所以名為阿賴耶識。依唯識學說,依是阿賴耶識,是業力所感的果報識,現起一切的種子識,所知一切法的依住處,所以名所知依。」
【38】《印度佛教思想史》,p.25:「五支說中,老死、憂悲苦惱是苦,愛是苦的原因,苦的集起。上面說到,釋尊感到佛法太深,不想說法,問題在「眾生樂著三界窟宅」。在《相應部》中,作「樂阿賴耶,欣阿賴耶,喜阿賴耶」(說一切有部加「愛阿賴耶」)。阿賴耶(Alaya),譯義為窟、宅、依處、藏;在《阿含經》裏,也是愛著的一類。聯想到四諦中集諦的內容,是:「(愛),後有愛,貪喜俱行,彼彼喜樂」。愛、樂、欣、喜、貪、阿賴耶,以不同名字(約義多少不同)而表示同一內容,這就是生死不已的癥結所在。」
【39】
[1]聖天菩薩本.護法釋.玄奘譯《大乘廣百論釋論》卷8,大正30,236a-b:
頌曰:識為諸有種,境是識所行,見境無我時,諸有種皆滅。
論曰:識能發生諸煩惱業,由此三有生死輪迴,故說識心為諸有種,能牽後有得識食名,如是識心緣色等起,無所緣境識必不生。若能正觀境為無我,所緣無故能緣亦無,能所既亡眾苦隨滅,證寂無影清涼涅槃。至此位時名自利滿,諸有本願為利益他,住此位中化用無盡,亦令有識證此涅槃。是故欲求自他勝利真方便者,應正勤修空無我見。復有別釋:識為諸有種者,謂宅識中種種熏成諸業習氣無明有愛所隨增故,能感三有生死輪迴,識為所依,故說為識。境是識所行者,識中習氣由執色等境界熏成隨縛境界,是所依故,名曰所行。見境無我時者,謂無我見觀一切境性相空時。諸有種皆滅者,由無我見永斷一切無明、有愛二種隨眠,由此二種是發業因及能潤業令生果故,斷此二種業果不生。爾時所有諸戲論事及煩惱事,種子俱斷,故名皆滅。非一切種識等皆無。所以者何?由聖道起但滅一切虛妄分別戲論習氣,令有漏法畢竟不生。一類有情,諸無漏法無所依故,亦皆斷滅。一類有情,由本願力所任持故,無漏諸識相續不斷,能為殊勝廣大甚深無礙辯等無邊功德所依止處。又由識等增上力故,圓滿究竟神通作用,窮未來際任運相續。如是皆由本願行力所引發故,自利利他功德無盡,令諸有情成熟解脫,盡未來際妙用無窮,是故應修空無我觀捨諸邊執。
[2]《中觀今論》,p.240-241:「此義如《廣百論》說:「識為諸有種 ,境是識所行,見境無我時,諸有種皆滅」。三界生死流轉的種子──原因,是識。為甚麼是識?識以境為所行境界,於境而執為實有自性,此執取識,即為生死根本。如於境而不起自性見,境的實有性滅,即執取識滅,即煩惱滅而生死可得解脫。」
【40】《十住毘婆沙論》卷9,大正26,67b6-18:「若菩薩欲得諸菩薩藏等功德者,應當遠離是諸二法。
何等為二空繫法?一、貪著應路伽耶等經,二、嚴飾衣鉢。
二縛者,一、著諸見縛,二、貪名利縛。
二障法者,一、親近白衣,二、疎遠善人。
二垢法者,一、忍受諸煩惱,二、樂諸檀越知識。
二瘡法者,一、見他人過,二、自藏其過。
二坑法者,一、毀壞正法,二、破戒受供。
二燒法者,一、以穢濁心而著袈裟,二、受淨戒者供給。
出家之人有二病難治,一、憎上慢人自謂能降伏心,二、求大乘者沮壞其意。
若菩薩遠離如是等法,更有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則能疾得,又得諸佛辟支佛阿羅漢之所稱歎。」
【41】
[1]《寶積經講記》,p.34-35:「以憍慢心,讀誦修學路伽耶經」:學者為了憍慢心所驅使,好強爭勝,不知於佛法作深入的聞思,而卻去讀誦修學路伽耶經。路伽耶經,是世俗的典籍。看起來,科學、哲學、政治、經濟……知識愈來愈豐富,其實憍慢心也愈來愈大了。世俗的學術,雖有有益於人生的部分,但大多重於向外的爭取,是雜染而不是純淨的。常在這些駁雜不純的俗學上用功,正沾沾自喜地以為進步,而不知俗念熏染,道念漸薄,善法也漸滅了。這在菩薩的修學來說,真是棄明珠而取瓦礫,實在不值得!
[2]《寶積經講記》,p.54:「讀外經典路伽耶毘,文辭嚴飾」:有的專重世學,讀誦外道經書──路伽耶毘。路伽耶毘,就是上文的路伽耶──順世。除了現實的,功利的而外,還學習文辭嚴飾,那是文法、修辭。以現代話來說,那是文藝。」
[3]《瑜伽師地論》卷41,大正30,519a-b:「若諸菩薩安住菩薩淨戒律儀,現有佛教,於佛教中未精研究,於異道論及諸外論精勤修學,是名有犯,有所違越,是染違犯。無違犯者:若上聰敏;若能速受;若經久時能不忘失;若於其義能思能達;若於佛教如理觀察成就俱行無動覺者,於日日中,常以二分修學佛語,一分學外,則無違犯。」
[4]續明法師《瑜伽菩薩戒本講義》,p.122-123:「第三捨內學外戒,於中有犯不犯,犯中唯染,略無不染。雖云菩薩當於五明處求,然亦應有本末先後,應以內明為本,先將內明修習善巧,然後習外。否則本末倒置,走入歧途,則失佛法所以教人學習外道書論之意義,若世間無佛教流行,或可勤習外論,今既「現有佛教」之菩薩聲聞與一切法教流行,而「於佛教中未精研究」,反「於」十六種「異道論,及」於因論、聲論、醫方論等「諸外論」,心生愛樂「精勤修學」,如是有損菩薩正見,「是染違犯」。不犯中有六因緣:一、「若」根是「上」利,「聰敏」有智,於佛教有正見,不為外道異論所動者。二、「若」於佛法「能速受」行。三、「若經久時能」於佛法「不忘失」者。四、「若於」大小佛法,深知「其義」,已「能」如理「思」惟,而又「能」通「達」。五、「若於佛教」已能「如理觀察」,雖學外論,然能「成就」理觀,與之同時「俱」起現「行」,而自有勝解,外道異論「無動」於己,對佛法之正「覺者」。六、若「於日日中,常以」三分中之「二分」時間「修學佛語」,以「一分」時間「學」習「外」論,如是知其本末輕重,樂學以儀,「則無違犯」。」
【42】
[1]《增壹阿含經》卷5,大正2,570c27-571a4:「世尊告諸比丘:受人利養甚重不易,令人不得至無為之處。所以然者?利養之報,斷入人皮。以斷皮便斷肉,以斷肉便斷骨。以斷骨便徹髓。諸比丘!當以此方便,知利養甚重。若未生利養心便不生,已生求令滅之。如是諸比丘!當作是學。」
[2]《大莊嚴論經》卷7,大正4,293a6-10:「利養亂定心,為害劇於怨,如以毛繩戮,皮斷肉骨壞,髓斷爾乃止;利養過毛繩,絕於持戒皮,能破禪定肉,折於智慧骨,滅妙善心髓。」
[3]般若流支譯《正法念處經》卷33,大正17,194b:「復次,第四一心係念。隨何等處,得供養利,衣服床褥,臥具醫藥,心不歡喜,不喜不樂。何以故?供養之利,利養瘡深,割皮壞肉,壞肉斷筋,斷筋破骨,破骨傷髓。利養因緣,能壞善法,亦復如是。是名第四一心係念。」
[3]《大智度論》卷14,大正25,164c:「問曰:云何恭敬、供養名之為忍?答曰:有二種結使:一者、屬愛結使,二者、屬恚結使。恭敬、供養雖不生恚,令心愛著,是名軟賊。是故於此應當自忍,不著不愛。云何能忍?觀其無常,是結使生處。如佛所說:「利養瘡深,譬如斷皮至肉,斷肉至骨,斷骨至髓。人著利養,則破持戒皮,斷禪定肉,破智慧骨,失微妙善心髓。」
【43】【落落】:2.形容孤高,與人難合。4.冷淡。(《漢語大詞典(九)》,p.480)
【44】【相形見絀】:互相比較之下,一方顯得很遜色。(《漢語大詞典(七)》,p.1135)
【45】【蝨】:1.虱子。(《漢語大詞典(八)》,p.937)
【46】【纍纍】3.聯貫成串貌。(《漢語大詞典(九)》,p.1049)
【47】《教制教典與教學》,p.75-77:「中國佛教,與北印度及西域的佛教,有特深的關係(晉宋間,始漸接觸中印的佛教)。起初,出家者的名字,都加上師長的國名,如于、支、竺、安、康、白(龜茲),什麼都隨師學習,服色當然也跟著改了。其中北印度最盛大的學派,有部僧侶來中國的最多,也就與我國初期佛教的關係最深。《大宋僧史略》(卷上)說:「漢魏之世,出家者多著赤布僧伽梨」。這應是據《牟子理惑論》的「披赤布」而說。這是說一切有部的服色,但在中國,僧侶穿「緇色」,早已為社會所公認。緇色是「紫而淺黑」,「淺赤深黑」;如黑色再多一些,近於黑色。所以說到在家與出家,就說「緇素」、「緇白」、「黑白」。在北方,羅什的時候,已經如此。如姚興令道恆道標罷道說:「苟心存至道,寧係黑白」(弘明集卷一一)?一直到北周時,還因「黑衣當王」的讖語,引起破壞佛教事件。在南方,宋文帝時,慧琳作《黑白論》;人稱慧琳為「黑衣宰相」。這都可為那時的僧侶,都著緇色衣的證明。梁簡文帝作謝敕賚納袈裟啟(廣弘明集卷二八),顏色是「鬱泥」,似乎也是緇色。這種緇衣,實從有部的赤衣演化而來。赤衣並不是大紅,也是紅中帶(黃)黑的。黑少紅多,那種深紅(被喻為血色)的顏色,可能不為中國僧眾所歡迎,所以加深黑色,成為緇色。依律制,這是如法的染色,似乎比有部的更好些。不過,中國的僧服,不可能統一。律部傳來了《四分》、《五分》、《僧祇》、《十誦》;五部服色不同,也傳聞於中國了。在印度的聲聞學派,不但律制(寺院組織,衣食制度等),就是義理、修持,都各有特色。在中國,一方面是大乘盛行,一方面是缺乏一貫堅定的宗派意識。所以,會隨西來的服色不同而改變;也會探求律典,自行決定。緇白、黑白,雖成為公論,而據《僧史略》(卷上):「後周忌聞黑衣之讖,悉屏黑色。著黃色衣,起於周也」(時在西元六世紀中)。緇衣外又多一黃衣,但不知是否如南傳一樣的黃色!」
【48】【癰瘡】:癰疽惡瘡。《法苑珠林》卷一一二:“想見諸飲食如膿血,想受諸飲食如塗癰瘡。" (《漢語大詞典(八)》,p.370)
【49】《佛光大辭典》(一),p.551「三衣」:
(1)安陀會︰日常勞務時或就寢時所穿著,由七條布片縫製而成,又稱五條衣。即內衣。
(2)鬱多羅僧︰為禮拜、聽講、布薩時所穿著之衣,由七條布片縫製而成,又稱七條衣。即上衣。
(3)僧伽梨︰為上街托缽或奉召入王宮時所穿之衣,由九至二十五條布片縫製而成,又稱九條衣。即大衣。
【50】【鍱】[ㄧㄝˋ]:亦作“鐷"。1.錘成的金屬薄片。《隋書‧食貨志》:“或剪鐵鍱,裁皮糊紙以為錢,相雜用之。"清黃遵憲《錫蘭島臥佛》詩:“南有獅子王,鑿字赤銅鍱。"2.用金屬薄片包裹。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